【双关】青春期
关宏宇开始走极端，抽烟喝酒打架早恋。关图安找关宏峰聊了一下，关宏峰解释为青春期，关图安抽着烟低头皱眉，关宏峰安慰他说过了这阶段就好了，他会尽量看着点关宏宇。关图安深深的看了一眼关宏峰，拍拍他的肩：“好孩子，长兄如父，你够格。”
说是看着，只要关宏宇没死外边，关宏峰也不管他，他只要关宏宇让自己对家里有个交代，协议达成，皆大欢喜。
也说不上更放肆，只是关宏峰在学校看见他的次数比起以前少了一些。
第二天是周末，关宏宇晚饭之后也没回来，关图安没生气，这是可以容忍的范围。一家三口早早睡了。半夜关宏宇才回来，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，但眼睛发亮，这把起夜的关宏峰吓的够呛。离老远就闻见一股烟酒味儿，关宏峰把他拉进卧室按在床上使劲儿摇摇他，关宏宇抬起头对他笑笑。关宏峰不耐烦的用气声训斥：“滚去收拾！”
关宏宇笑着笑着嘴角就向下弯，嘴唇开始打颤，眼圈慢慢变红，甚至脸色都发白。
关宏峰僵着脸，抬起僵硬的手臂，揉揉他的头。
不再含着怒气，只是有些冷：“去收拾，然后睡觉。”
含在眼圈里的眼泪掉下来了，关宏宇把自己缩成一团，脑袋埋在臂弯里，整个人都在颤，压抑着的啜泣偶尔传出来。
关宏峰叹一口气坐在床沿，然后轻声说：“刚才是哥态度不好，别哭了，收拾收拾睡觉吧。”
“喜……喜欢……”
连着鼻音和啜泣，关宏峰没听清。
“什么？”
关宏宇把脑袋拔出来，满眼恐惧和无措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关宏峰歪着脑袋，看他几秒，然后点点头：“我也喜欢你。”
关宏宇使劲儿摇头：“不是！”
关宏峰皱着眉看他，他没明白。
关宏宇又埋头哭。关宏峰打他的心都有了，为什么一句话都说不明白？
过了一阵关宏宇忽然扑上来亲他一口，是嘴，然后哭着说：“喜欢！”
关宏峰明白了，他笑一下，然后抱着关宏宇，一手握着他的后颈一手抚摸他的后背。过了一阵关宏宇终于正常了一些。
关宏峰拿条湿毛巾给他擦脸。他拿出了他过去十几年里所有的温柔：“你喜欢我我很开心，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和你一样，但我可以拥抱你。”
关宏宇拿湿漉漉的眼睛看他。
关宏峰笑一下：“不就是青春期嘛！哥陪你！”
关宏宇想学乖了，他和关宏峰的同桌换了个座。本来老师就靠衣服和同桌认他俩，现在挺发愁，但关宏宇肯学好，也就随他去了。他最喜欢午睡，只有这个时候趁着他睡着还能亲他一口，自打那天开始，晚上之后的关宏峰就像个练金钟罩铁布衫的，他斗不过他。
他打篮球，关宏峰本来想等他的，关宏宇挥挥手：“你先回去吧，来回等多麻烦。”
出了一身汗觉得舒爽极了，回家洗个澡和再哥哥一起做作业，完美。关宏宇嘴都咧到耳朵后边了。一群人从胡同里出来给他拦下了。关宏宇很烦躁。
打头的很嚣张：“你得做我小弟。”
“你他妈有病吧！”
“我可听说你天天中午的时候偷偷亲你哥，真的假的？”
关宏宇一时语塞，关宏峰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给那人一拳头。战斗很惨烈，奈何哥俩太狠，就是不倒。关宏峰咬牙切齿：“我弟弟亲我跟你有什么关系？以后少他妈多管闲事儿！”
关宏宇还补一脚：“小关爷乐意亲谁就亲谁！”
离远了关宏宇哈哈大笑，笑着笑着就把手搁到他肩膀上没大没小。
“操！这群犊子！”
关宏峰也跟着弯了嘴角，关宏宇觉得是个好机会。
“走啊，喝点儿去！”
关宏峰说：“我的零花钱全让你花没了。”
关宏宇不好意思的挠脑袋：“哈哈，是吗？”
“不过我手里还有班费，先花着。”
关宏宇被自己口水呛到。
关宏峰给他顺顺：“没事儿！补上了就行了呗。”
关宏宇拿脑袋蹭他的脖子：“为了我你竟然挪 用 公 款...”小奶音软绵绵的。
关宏峰把他脑袋扒拉到一边：“去你的！”
关宏宇买了几瓶啤酒，俩人随便找个楼筒子并排坐在天台上你一口我一口。关宏宇觉得暖烘烘的，他笑着说：“咱爸要是知道了，我就死了。”
“不能，过了这段就好了。”
“哪段？”
关宏峰沉默。
过了该是青春期的年纪，关图安因公殉职了。他们想办法把关宏宇塞进了武 警 部 队。李桂兰泪眼婆娑的给他收拾行李，关宏宇摸着她的肩膀半抱在怀里，哽咽着安慰道：“我愿意去，反正哪也考不上，还发工资呢，多好。”
李桂兰抹抹眼泪点点头。
晚饭三个人安安静静，关宏峰让李桂兰早点休息，他进厨房刷碗，关宏宇扒在门框上看着他。关宏峰小声说：“一切小心。”
“知道。”
关心的话说不出来，晚上关宏峰拿着枕头躺在关宏宇身边。关宏宇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，轻轻的说：“别太想我了，再耽误学习。”
关宏峰笑两声。
“你就是太木了，谈恋爱可好玩儿了。”
关宏峰嗯一声。
“到大学要是有小姑娘追你啊，你别给人脸色看，不喜欢也委婉点儿，喜欢就试试。”
“......”
“我就惨了，部队全是男的，哎...”
“不全是，也有女孩儿。”
“碰不见，碰见了人家也看不上。”
“哦。”
“......”
俩人送他走，这回李桂兰没哭，还一直嘱咐，关宏宇哭了。
怪难受的。
家里就剩俩人，关宏峰尽量多说话，多笑，李桂兰挺欣慰的。录取通知书邮过来，不出意外的公 安大学。他俩受父亲影响太大，总爱往这种地方去。家里就剩母亲一个人，关宏峰心里不是滋味。李桂兰笑道：“我跟我那几个老伙计一起玩挺好的。”关宏峰点点头：“有事儿给我打电话。”
部队里一年到头来就那几天假，每次放假家里就跟过年似的就差放鞭炮了。其实关宏峰得了空也跑去看过他，就跟家属探监似的，后来也不愿意去了。等到他毕业了才又去看他，关宏宇抱怨道：“亲哥吧，两年看三回。”
关宏峰笑着问：“怎么样啊最近。”
“挺好的啊，你呢？”
“我申请分配到津港，好照顾咱妈。”
关宏宇点点头。
实在没什么话可说，关宏宇开始下道：“找女朋友了吗？”
关宏峰无奈：“我们学校女孩儿也少。”
“跟这没关系，我哥多优秀！”
“滚蛋！别跟我扯这个！”
关宏宇哈哈笑：“纯情小处男！”
关宏峰给他一下子。
关宏宇正色道：“说真的，一个你喜欢的都没有？”
“她们都挺好的，我都挺喜欢的。”
我操！
“不是，我是说特殊喜欢的。”
关宏峰眼睛亮一下：“有一个！”
“谁？！”
“叫林嘉茵，父母都是干我们这行的，虽说去世得早，但这孩子确实很有天赋，也肯努力，她跟我说毕业了也要调到津港，我也想好好带带她。”
“......”
关宏峰怼他一下。
关宏宇回过神：“哥...你好自为之吧，我带不动你。”
到了津港他碰见了周巡，抽烟喝酒打架斗殴。原来不止青春期这样...
他又收了个徒弟，施局说他一天拉帮结伙招摇过市，关宏峰无辜：“我也不想。”
施局笑着点他：“你小子！”
就是这样的规则，他被调到地方当副所长，又调回来直接接任支队长。年纪轻轻平步青云，偏偏他越来越沉默，越来越阴郁。
周巡和林嘉茵都看在眼里，他总是在拯救别人，却没人拯救的了他，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黑暗浸没。周巡有时候都生气：“你说这人残忍不残忍？！”
林嘉茵挑眉：“也许有人能拉他一把，可惜我还没碰见。”
周巡半开玩笑：“活久见呗，活得久了，啥都能碰见。”
没过一年他们就碰见了。李桂兰的病来的又猛又快，让人措手不及，关宏宇急的不择手段，到底被压进了局子。支队炸了锅，一模一样啊。
关宏宇像个被遗弃的小狗似的，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，人心都化了。关宏峰只能亲自审。
林嘉茵嘴唇没动，身子向周巡倾斜：“看见没，就他。”
高亚楠在旁边点头：“看见了，是真萌。”
周巡接手，给他算个最轻的，关几天就出来了，可惜部队回不去了。
他俩坐在医院长椅上，关宏峰皱着眉头喘粗气，关宏宇开口说：“我去跟咱爸的那几个哥们通通气，兴许...”
关宏峰叹气：“你这个事就够麻烦人家的了。”
关宏宇切一声：“借钱又不是要他命，我会还的。”
关宏峰瞥他一眼，然后无奈道：“我去过了，人家也不是没管，就是天天得花钱，总不能把人当银行。”
关宏宇皱着眉头说：“不用你管了，你就照顾好咱妈就行了。”
第二天关宏宇就出去干活去了，一个人三份工，都不轻巧，关宏峰心疼坏了。
在一个秋天李桂兰去世了，关宏峰心尖直疼，疼的脸色发白，却哭不出来。关宏宇不比他强多少，晚上俩个虚弱的人靠在一起，一句话都没说。
平静了半年，关宏宇却带一身伤回家，关宏峰气的要死：“谁干的？！”
关宏宇攥着他的小手指头：“我骗了你，我借的高利贷，前些日子打工还利息来着，这几天懈怠了，没还上，让人盯上了。”
关宏峰气的第二天就把那一窝给端了。齐卫东直拍桌子：“等老子出去了，我他妈第一个干死你！”
关宏峰挥挥手让人把他押走了。周巡歪着头笑：“关大队长真是为民除害。”
关宏峰白眼都懒得翻，直接回办公室了。
关宏宇拍手称快结果手上的伤又渗血。关宏峰摇摇头，重新给他上药。关宏宇看着他嘿嘿笑。关宏峰拍他后脑勺：“你小子！”
关宏宇精虫上脑，抬起头就咬了他一口，关宏峰一下就愣住了。
关宏峰摸摸自己的嘴唇，又看看关宏宇的，关宏宇要吓死了。
关宏峰一直盯着他的嘴唇，眼睛都没眨：“你多大了，青春期还没过。”
关宏宇终于明白了。
“那你多大了，还不开窍。”
关宏峰摇头。
关宏宇又亲他一下，还拿牙磨他的唇。
关宏峰还是盯着他的唇，又上手摸一摸，这一摸不要紧，关宏宇当时就兴奋了。
关宏峰又低头盯着他的帐篷，关宏宇尴尬的拿手蒙住他的眼睛。
纱布上的细绒刮的心都痒了。
关宏峰说：“我帮你啊。”
关宏宇惊得手足无措。
“不行！你得谈恋爱！跟女孩儿谈！我明天就给你找一个！”
然后关宏峰就看着关宏宇奔向了厕所。
说找一个也没给他找，关宏峰拍着他的腿：“别强求。”
关宏宇脸通红。
关宏峰揉揉他的头：“不说喜欢我的吗？不高兴？”
关宏宇狠狠的抱住他：“我害了你。”
“我也害了你，当时就该淡着你。”
关宏宇呵呵笑：“互相伤害吗？”
关宏峰觉得胸前一股湿意，他把关宏宇拔出去。
鼻涕眼泪全在衬衫上了。
关宏峰黑着脸：“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。”
关宏宇再次把脸贴在他衣服上，还蹭蹭：“就怎样？”
“......”
周巡拄着林嘉茵：“瞧瞧，今天心情格外晴朗啊！”
“你可以瞑目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队长有人救了，还成功了。”
周巡想了想。
“我操！不是吧！”
林嘉茵瞟他一眼，挑眉。
到底是什么限制了我的想象力？今天的周巡依然很疑惑。
END
